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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無我、空性、摩訶(大)、平常與自然圓成

(最后更新:2009年3月14日)

文章作者:Thusness/PasserBy

不知為何,近來論壇上關于無我的話題不斷浮現。也許是“緣”已生起。:-) 我就隨筆寫下一些關于“無我”體驗的思緒。只是隨意的分享,并無權威性。

以下兩節偈子,是引領我直觀體驗無我的關鍵。雖然它們看似傳達了關于無我的同樣內容,但禪修這兩節偈子,卻能產生兩種截然不同的體驗性洞見——其一關乎空性層面,其二則關乎不二的光明層面。從這些體驗中生起的洞見極具啟發性,因為它們與我們對覺知的通常理解大相徑庭。

有思,無思者 

有聞,無聞者 

有見,無見者

 

于思,僅有念 

于聞,僅有聲 

于見,僅有形色。 

在繼續之前,必須清楚地認識到,絕無可能通過推論、邏輯演繹或歸納來正確理解這些偈子。并非說這些偈子有何神秘或超驗之處,而僅僅是思維喋喋不休的方式是一種“錯誤的途徑”。正確的方法是透過“毗婆舍那”(vipassana),或任何更直接、專注的赤裸觀察模式,從而如其本然地看待事物。順帶一提,當不二的洞見成熟時,這種了知模式會變得自然,而在此之前,它可能會相當“費力”。

關于第一節偈子

從對第一節偈子的初步瞥見中,兩個最明顯的體驗是:無造作者以及對“主宰者”缺席的直接洞見。這兩個體驗是我“七階段洞見”中第五階段的關鍵。

  1. 缺乏連結與協調各種體驗的造作者。 沒有了那個連結的“我”,諸現象(念頭、聲音、感受等等)便如泡影般顯現,自由、自發、無界地浮動與顯化。隨著造作者的缺席,一種深邃的自由感與通透感也隨之而來。這聽起來或許矛盾,但在體驗上確是如此。當我們過于執著“自性見”時,便無法正確理解。令人驚奇的是,“自性見”竟如此阻礙我們視自由為無造作者、相互依存與互聯、光明與不二的臨在。

  2. 對“主宰者”缺席的直接洞見。 在這種情況下,有一種直接的認知,即“沒有主宰者”。只是一個念頭接著另一個念頭。因此,始終是念在觀照念,而非一個觀者在觀照念。然而,此番了悟的要點,偏向于一種自發的解脫體驗,以及對諸法空性——即瞬變現象如泡影般短暫虛幻,無有實質或堅固性——的模糊一瞥。在此階段,我們不應誤以為已徹底體驗了諸法與覺知的“空”性,盡管我們很想這么認為。:-)

根據個人根器不同,這一點可能并不明顯,即“始終是念在觀照念,而非一個觀者在觀照念”,或是“那個觀者即是那個念頭”。因為這是關鍵的洞見,是解脫道上不容有錯的一步,我不得不帶著些許不敬的語氣說:

對于那些教導說: 

“任念頭生滅, 視背景之鏡為圓滿而不受影響。” 的上師們, 

恕我直言,他們只是“說了一些好聽但迷惑人的廢話”。

 

反之,

 

應見到念頭背后無一物。

先是一念,再是一念。 

隨洞見深化,日后將揭示, 

始終僅此一念! 

不生,光明而空!

而這正是無我的全部目的。徹底看穿這個背景在實際上并不存在。所存在的是一股流、一種行動或業。沒有造作者,也沒有任何事被完成,只有“作為”;沒有禪修者,也沒有禪修,只有“禪修中”。從“放下”的角度來看,“一個觀者在觀照念”會制造一種印象,即一個觀者在允許念頭生滅,而自身不受影響。這是一種幻相;是偽裝成“放下”的“執持”。當我們從一開始就了悟沒有背景時,實相將呈現為一整個“放下”。通過修持,“意圖”會隨著洞見的成熟而減弱,“作為”將逐漸被體驗為純粹的自發發生,仿佛宇宙在運作。借由“緣起”的一些指引,我們可以進一步徹見,此種發生純然是萬物與萬物互動而顯現的表達。事實上,如果我們不實化“宇宙”,它就只是那樣——一個相互依存而生起的表達,無論何時何地,都恰如其分。

理解了這點,修持便只是向當下一切敞開。 

因此番純粹的發生,無論何時何地,都恰如其分。 

雖無處可稱為家,卻處處是家。

 

當體驗于大安樂的修持中成熟, 

此體驗即是“摩訶(大)”!偉大、奇妙而極樂。 

在見、食、嘗的世俗活動中, 若以詩意表達,便如整個宇宙在禪修。 

 

凡所言所表,實則皆為不同風味, 

皆為此萬物緣起之萬物, 化為此刻生動之閃耀。

屆時便會明了,瞬變的現象早已在以完美的方式發生;該消解的消解,該顯化的顯化,該止息時便止息。此瞬變的發生毫無問題,唯一的問題在于,因心智的抽象能力而多出一個“額外的鏡子”,一種實化。鏡子并非完美;完美的是那“發生”。鏡子看似完美,僅是對二元與自性見而言。

我們根深蒂固的自性見與二元見,已非常微細且不自覺地將“光明面”人格化為觀者,并將“空性面”當作瞬變現象而丟棄。修持的關鍵挑戰,便是清楚地見到光明與空性為一體不分,它們從未也永不可能被分離。

關于第二節偈子

對于第二節偈子,焦點在于瞬變現象的生動、純凈性。念頭、聲音及一切瞬變之物,與覺知無有分別。沒有能經驗者與所經驗之物的分裂,只有一個無縫、自發的體驗,作為思者/念頭、聞者/聲音、感者/感受等而生起。于聞,聞者與聲音無分別地合一。對于任何熟悉“我是”(I AM)體驗的人來說,那種純粹的存在感,那種讓人感覺如此真實的強大臨在體驗,是難以忘懷的。當背景消失時,所有前景的現象皆顯露為“臨在”。這就像是自然而然地貫穿著“毗婆舍那”,或者簡單地說,赤裸于覺知之中。從電腦的風扇聲,到行駛的捷運列車的震動,再到腳觸地面的感覺,所有這些體驗都晶瑩剔透,其“我是”之感,絲毫不亞于“我是”。那份“臨在”依然全然臨在,無有任何否定。:-)

主客之分,僅是臆測。 

故而,有某人放棄與有某物被放棄,皆是幻相。 

當自我變得愈發通透, 諸法亦隨之愈發光明。 

在徹底的通透中,一切發生皆純凈而生動清晰。 

處處顯明,無往不活!

屆時將會顯而易見,只有根深蒂固的二元見,才障蔽了我們對此體驗性事實的洞見。在實際體驗中,只有諸法晶瑩剔透地顯現。隨著此體驗的成熟,身心消融于純粹的不二光明之中,而一切現象,在體驗上都被理解為此不二光明臨在的顯化——這是引向“一切唯心”了悟的關鍵洞見。

此后,切勿過于沉醉或夸大其詞;而應進一步探究。此不二光明是否展現出任何獨立、不變、恒常的自性特征?修行者仍可能在不自覺中固化不二的臨在,從而卡住相當長一段時間。這便是我“七階段洞見”中第四階段所描述的,留下了“一鏡”的印記。雖然體驗是不二的,但空性的洞見仍未生起。盡管二元對立的束縛已充分松解,“自性見”依然強大。

當“主”消失,體驗變為不二,但我們卻忘了“客”。當客體被進一步空掉,我們便見到法身。務必清楚地看到,對于最初被參破的“主”而言,它只是一個集合五蘊的標簽;但對于下一個要被否定的層次,我們所要空掉的,是那“臨在”——不是一個標簽,而是那不二性質的臨在本身。

對于已成熟不二洞見的虔誠佛教修行者,他們可能會自問,若不二的臨在即是最終,佛陀何需如此強調緣起?此種體驗仍如吠檀多(Vedantic),更近于“梵”(Brahman),而非“空性”(Sunyata)。這種“不二臨在的堅固性”必須借由緣起與空性來打破。了知此點,修行者便能進而理解不二臨在的空性(緣起)本質。這是根據第一節偈子對無我體驗的進一步深化。

至于那些“我是感”的修行者,在獲得不二洞見后,通常會安住于不二的臨在之中。他們在“砍柴,挑水”與“春來草自青”中尋得樂趣。對此無需多言;此體驗確實看似最終。希望“緣”能生起,讓這些修行者見到那阻礙見地的微細印記。

論空性

如果我們觀察念頭,并追問念頭從何而生,如何生起,“念頭”又是什么樣子。“念頭”將顯露其本性為空——生動地臨在,卻完全無處可覓。非常重要的是,不要去推斷、思考或概念化,而是用我們的整個存在去感受這種“不可得”與“無處所性”。它似乎棲息于“某處”,卻絕無可能定位它。它只是一個“那里”的印象,但從未真正“在”那里。同樣地,“此地性”與“當下性”也僅是由感受、由眾因緣和合而形成的印象,并無任何“那里”的固有存在;與“我性”一樣,同為空性。

這種不可得、無處所的空性本質,并非僅為“念頭”所特有。所有體驗或感覺皆是如此——生動地臨在,卻無實質、不可得、自發、無處所。

若我們觀察一朵如此生動、清晰、就在眼前的紅花,“紅色”似乎只“屬于”這朵花,實際上并非如此。紅色的視覺并非在所有動物物種中都會生起(狗無法感知顏色),“紅色”也不是心的一個固有屬性。若以“量子之眼”去探視其原子結構,同樣也找不到任何“紅色”的屬性,只有幾乎完全的空間/空無,沒有可感知的形狀與形態。一切表象皆為緣起,因此空無任何固有存在或固定的屬性、形狀、形態或“紅色”——僅是光明而空,僅是無有自性/客觀存在的顯現。

同樣,當站在燃燒的火堆前,“火”的整個現象、灼熱感、那“熱”的整體感覺,如此生動地臨在,看似如此真實,但若加以審視,它們也并非固有地“在那里”——僅是當因緣具足時依緣而顯。令人驚奇的是,二元見與自性見竟將無縫的體驗囚禁在一個“誰-何處-何時”的構架之中。

一切體驗皆為空。它們如空華,如池塘水面上的畫。絕無可能指著一個體驗的剎那說,這是“內”,那是“外”。一切“內”皆如“外”;對覺知而言,存在的只有無縫的體驗。重要的不是鏡子或池塘,而是那如幻象般的現象過程,那顏料在池塘表面閃爍的過程;如幻非幻,如夢非夢。這便是一切體驗的基底。

然而,這種“不可得與無處所性”并非全部;還有此“摩訶(大)”,此種無有邊界的“互聯互通”之感。當有人敲鐘,那個人、那根棍、那口鐘、空氣的振動、耳朵,然后是聲音的奇妙顯現——“鐺……回響……”,這一切都是一個無縫的發生,一個體驗。當呼吸時,就只是這整個完整的呼吸;是所有因緣聚合,生起這整個呼吸的感覺,仿佛整個宇宙在進行這番呼吸。此“摩訶(大)”之體驗的意義不在言語;在我看來,沒有這種體驗,就沒有“互聯互通”的真實體驗,不二的臨在便是不完整的。

我們空性本質的體驗,與不二一如的體驗截然不同。例如,“距離”在不二一如中,是通過看穿主/客分裂的幻相而被克服,從而產生一個不二的臨在。它是視一切僅為“此”,但體驗空性則是通過其空、不可得、無處所的性質來打破邊界。

當我們深入此性時,無需一個“何處之地”、一個“何時之時”或一個“何人之我”。當聽聞聲音時,聲音既不“在此處”,也不“在彼處”,它就在其所在之處,然后消失!一切中心與參照點,皆隨著“顯現為緣起,故空”的智慧而消融。此體驗創造出一種“無論何時何地,皆恰如其分”的感覺。一種處處是家,雖無處可稱為家的感覺。體驗到臨在的空性本質,一位真誠的修行者會清楚地了知,不二的臨在確實留下了一絲微細的印記;見到其性本空,那固化體驗的最后一道印記便消融了。感覺清涼,因為臨在變得更加臨在且不費力。我們于是從“生動的不二臨在”進入“雖生動且不二地臨在,卻非實有,乃空!”。

論摩訶(大)與平常

“摩訶(大)”的體驗聽起來可能像是在追求某種體驗,并似乎與禪宗所提倡的“覺醒的平常性”相矛盾。此言不實,事實上,沒有這種體驗,不二便是不完整的。本節并非論述要達成“摩訶(大)”這個階段,而是要見到“空性”本質上即是“摩訶(大)”。在“摩訶(大)”中,人感覺不到自我,人“感覺”到宇宙;人感覺不到“梵”,而感覺到“互聯互通”;人不會因“依賴與互聯”而感到“無助”,反而感到偉大無邊、自發而奇妙。現在讓我們回到“平常”。

平常心向來是道家的專長。在禪宗里,我們也從那些覺醒模型如“洞山五位”及“十牛圖”中看到其重要性。但“平常”必須只被理解為,不二與真如的“摩訶(大)”世界,別無其他。沒有一個“彼岸”之境可抵達,也從未有一個與我們日常世界分離的狀態;反之,它是要將此種原初、本然、無染的不二與“摩訶(大)”的體驗,帶入最世俗的活動中。若在最世俗、最平常的活動中找不到此體驗,那么修行者便尚未成熟其理解與修持。

在體驗“摩訶(大)”之前,它在自然狀態下總是罕見的,被視為一種來來去去的短暫趨勢。誘發這種體驗,通常涉及在短時間內專注于重復做某項任務,例如:

如果我們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直到只剩下這整個呼吸的感覺,只是呼吸作為所有因緣匯入此刻的顯現。

如果我們專注于踏步的感覺,那堅實的感覺,只是那堅實的感覺,直到當腳觸地時,只剩下這整個“堅實”的感覺,只是這“堅-實”作為所有因緣匯入此刻的顯現。

如果我們專注于聽聞有人敲鐘,那根棍、那口鐘、空氣的振動、耳朵,所有這一切聚合而生起此聲音的感覺,我們便會有“摩訶(大)”體驗。

……

然而,自從將緣起的教法融入不二的臨在之后,多年來,它變得更加“可及”,但從未被理解為一種基底狀態。在不二臨在的體驗上,見到緣起與空性,似乎存在一種可預測的關系。

一周前,“摩訶(大)”的清晰體驗降臨,并變得相當不費力,同時,有一種直接的了悟,即它也是一種自然狀態。在空性中,“摩訶(大)”是自然的,并且必須被完全納入體驗一切生起的道路之中。盡管如此,“摩訶(大)”作為一種基底狀態,需要不二體驗的成熟;我們無法以一顆分裂的心,去完全地感受到,作為此刻生動顯現,萬物互聯互通、自發而成。

宇宙即是此生起之念。 

宇宙即是此生起之聲。 

僅此壯麗之生起! 

即是道。 

頂禮一切生起。

論自然圓成

最后,當這兩種體驗相互滲透時,真正需要的,僅僅是開放且毫無保留地體驗一切生起。這聽起來可能簡單,但切勿低估這條簡單的道路;即使是累劫的修行,也無法觸及其深奧之萬一。

事實上,所有的小節——“論第一節偈子”、“論第二節偈子”、“論空性”,都已在某種程度上強調了自然之道。關于自然之道,我必須說,自發的臨在,以及開放、無保留、無畏地體驗一切生起,并非任何傳統或宗教的“道路”——無論是禪、大手印、大圓滿、不二論、道家還是佛教。事實上,自然之道是“道”的“道路”,但道家不能因其歷史較長就壟斷此“道路”。我的經驗是,任何真誠的修行者,在成熟了不二的體驗之后,最終都會自動且自然地達到這一點。這就像血液里流淌的一樣,除了自然之道,別無他途。

話雖如此,自然與自發之道常被誤解。它不應被理解為無需做任何事或修持是不必要的。反之,它是一位修行者最深的洞見,即在對無我、空性與緣起方面,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提煉其洞見之后,他突然了悟到,“無我”是一方法印,“不二光明”與“空性”向來是一切體驗的“基底”。修持于是從“專注”模式轉向“不費力”模式,而這需要不二與空性的洞見完全滲透我們的整個存在,就像“二元見與自性見”侵入意識一樣。

無論如何,必須注意,勿將我們空而光明的本性,制造成一個形而上的本體。我將以我在另一篇博客文章《光明空性》中的評論作結,因為它很好地總結了我所寫的內容。

“無造作”的程度, 

即是我們對當下一切,能多無保留、多無畏地敞開的程度。 

因凡生起者皆是心,恒被見、聞、嘗與體驗。 

那未被見、未被聞、未被體驗的, 

是我們對心為何物的概念性想法。

 

每當我們把那“燦爛、那純凈”客體化為一個無形的實體, 

它便成了一個所執之物,障蔽了對“諸相”的看見, 

那覺知的質地與紋理。

客體化的傾向是微細的, 

我們放下了“我性”, 卻不自覺地抓取了“當下性”與“此地性”。 

凡生起者,僅是緣起,無需誰、何處與何時。

 

一切體驗平等,光明而空無自性。 

雖空,卻未曾絲毫否定其生動之光明。

 

解脫,是如其本然地體驗心。 

自行解脫,是徹底洞見此解脫向來如是、本已如是; 

自發臨在,自然圓成!

附注: 我們不應將空性的洞見視為比不二光明的洞見“更高”。它們只是因不同因緣而顯現的不同洞見。對某些修行者而言,我們空性本質的洞見,先于不二光明而來。

對于空性更詳細的概念性理解,請務必閱讀 Greg Goode 博士的文章《不二空性》。


Soh 于 2020 年更新:

以下是與本文相關的一些引文。

“對我來說,無我偈仍然是最好的觸發……哈哈。它讓我們清楚地看到,無我就是自然狀態。向來如此,且毫不費力。它揭示了‘無明’如何蒙蔽并創造出對我們稱之為‘事物與現象’的分離和實質性的誤解。

并且了悟到,此見地從頭到尾都指向無我這一真理,揭示心是如何混淆并將世俗存在誤認為真實不虛。緣起和空性是平衡與中和所有心造世俗概念的渡筏,如此心便能安住于自然的安適與平衡中,視一切生起為自然圓成。” - John Tan, 2019

“必須生起‘無我’是一法印而非一階段的洞見,才能進一步進入‘不費力’的模式。也就是說,無我是所有體驗的基底,并且向來如此,沒有‘我’。于見,始終僅有見;于聞,始終僅有聲;于思,始終僅有念。無需費力,且從未有過一個‘我’。” - John Tan, 2009

“你需要如 http://awakeningtoreality.blogspot.com/2019/09/robert-dominiks-breakthrough.html 所述,正確地思維修持無我(視無我為法印,而不僅是無心的一種狀態)” – Soh, 2020

“若未徹底突破無我的第一和第二偈,按照覺醒入實相(AtR)的定義,便沒有徹底或清晰的無我了悟。雖然在2010年10月的初步突破中,第二偈對我來說更清晰,但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第一偈也很快變得清晰,并進一步消解了各種根基,包括一個對‘此地/當下’的非常微細的根基,以及任何對‘心’的微細殘余參照(盡管那已大部分消解,一個非常微細未見的傾向后來被看到并消解了)。” – Soh, 2020

“TD Unmanifest 3小時 · 我在修行中發現,空掉主體比空掉客體‘更容易’。所以用覺醒入實相(AtR)的話來說,就是修第一節偈子比修第二節偈子容易。 空掉五蘊和諸界,對于深化無我的了悟非常有幫助。致力于根除‘我、我所’中的殘余業習。 然而,我很好奇有哪些修行方法,有助于同樣地參透客體,這與第二節偈子、臨在、緣起和空性以至于全體的展現有關。 4條評論 評論

Soh Wei Yu 徽章圖標 兩節無我偈都是關于無我,而非五蘊的空性。 1
TD Unmanifest 啊,我誤解了這段關于第二節偈子的內容,以為它專注于五蘊和客體: ‘當“主”消失,體驗變為不二,但我們卻忘了“客”。當客體被進一步空掉,我們便見到法身。務必清楚地看到,對于最初被參破的“主”而言,它只是一個集合五蘊的標簽;但對于下一個要被否定的層次,我們所要空掉的,是那“臨在”——不是一個標簽,而是那不二性質的臨在本身。’ 這在深化無我方面進展得非常好,但我是從客體對主體的角度來思維修持的。所以小我/真我、大我仍然無處可尋,并且向來如此。覺知的客體看似‘真實’,而自我則顯然不是,只是五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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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 Wei Yu 那是在提醒要將無我的洞見應用于一切現象。 兩節偈子針對的是小我/真我、大我的幻相。但它之后必須被應用于一切現象,以了悟二重空性。就像‘無風,僅有吹’(https://awakeningtoreality.blogspot.com/2018/08/the-wind-is-blowing.html)的洞見,必須接著應用于一切現象,包括移動等等。 2011年: ‘我說的是,第一和第二節偈子必須齊頭并進,才能對無我有真正的洞見,即便只是開始。你必須在無我中有這兩個方面的洞見。那么,什么是無我?意思是當你參透無主宰者時,你實際上是在發展你的直接洞見。那不是在實化任何額外的東西。那是對真如的直接洞見。所以當你看到“自我”時,除了五蘊別無他物。當你看到“天氣”時,除了變化的云、雨……別無他物。當你看到“身體”時,你看到變化的感受。當你聽到聲音時,你看到緣起,然后你看到二重空性如何只是一個洞見,以及為何那會導向一合相。如果沒有洞見卻執著于言詞,那么你就錯失了精髓。也就是說,對兩節偈子獲得洞見,并非只思考“自我”’ - John Tan,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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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 Wei Yu 徽章圖標 對話 — 2020年7月27日 John Tan 說,“對我來說,主-動-客只是一個幫助表達和理解世界的結構。我不那么看。我視其為顯現-條件的全體展現,而非顯現與條件。”
Soh Wei Yu 說,“你指的是 td unmanifest?” John Tan 說,“是的。如果你視客體與主體分離,或視現象與心分離,無論你如何解構,都只是知識。你不會有對任何事物的直接體驗。”

Soh Wei Yu 說,“但并非所有條件都在顯現,有些只是直覺或推斷出來的,即使看不見,所以它們只是世俗的。”

John Tan 說,“當然,沒有辦法知道所有涉及的條件。這只是說顯現并非憑空而生。當你經歷解構主客體的過程時,也會有空間感……那種體驗就像身心脫落。”

John Tan 說:
“當你說『車是空的,可你正坐在里面』──你到底想表達什么?這和無風在吹動』、或『無閃電在閃爍、又或『春去夏來』是同一個道理。也就是把同樣的洞見應用到萬事萬物──不僅是自我,連運動也包含在內。

當你的心不斷看穿一切概念構造,會發生什么?告訴我:你說車是空的,卻正坐在上面;你看穿了那一層構念,然后怎樣?當你看穿正呼嘯的風,又如何?當你看穿夏季或天氣,又會怎樣?或者我說閃電在閃,當你真正看穿那道閃電……”

Soh Wei Yu 說:
“只剩下純粹的顯現──沒有任何實化。”

John Tan 說:
“別去思考,直接體驗……這會把你逼進非概念狀態,類似所謂的『純粹意識體驗(PCE)』。事實上,剛開始時,你會非常警覺、觀照──你開始真切地感到那股吹動,對吧?

當我說『沒有閃電在閃』時──你注視那閃爍,對嗎?你是否真的加以修持或留心體察,而不僅僅隨口說一句?當你說『沒有夏天』時,你分明正體驗著炙熱、潮濕……等等。意思是:雖然你看穿了概念,但不能只停留在思維上。

當我說『沒有車』時,我觸摸這輛車──它的質地、顏色、皮革、輪胎……如果你持續、無間斷地保持這種方式,會發生什么?”

John Tan 補充道:
“你在談論對客體和現象的解構,而我要告訴你──若真正看穿它們,會發生什么……光憑思考,你是無法明白的。”

Soh Wei Yu 說,“一切都只是生機勃勃的自發臨在,但沒有主體或客體。就像我看到的不是堅實的物體,而只是閃耀、生機勃勃的色彩,作為生動而空的臨在。還有聲音、感覺等等。” John Tan 說,“是的。那就取決于體驗那些感覺或顯現本身的深度了。”

TD Unmanifest 這非常有幫助,謝謝你。我剛散步回來,用了這些指引去感受所指為何。我過去太專注于解構客體,而忽略了感受/看見那直接的生機活力。非常感謝 Soh,也請代我向 John Tan 致謝。 1 · 回復 · 3分鐘”

自性(svabhāva)好比一個“核心實體”,執著于其擁有的諸多相。例如,一根電線桿,具有高、圓柱形、木質、棕色等相。將電線桿感知為一個“擁有這些相的實體”,就是在執取自性。

了悟空性,則是體驗性地認識到:并無一個持有諸相的實體存在,存在的只有這些相本身;而一旦核心實體不復存在,這些相也就不再成其為相了。那里沒有實體,沒有一個處于某個距離或位置而與觀察者對立的客體。

空性確實意味著自性的不存在,但這并非像四句法(catuskoti tetralemma)中第二句所說的那種實在的不存在;而是了悟到——從始至終,從未有過一個實體。

這是“不存在”嗎?在某種意義上是的,因為找不到任何實存的實體,且該實體向來都是一個謬誤。然而,一個從未生起過的東西,又怎能真正地缺乏存在呢?——“離于二邊”的中道正是如此建立起來的。

——Kyle Dixon, 2022

Kyle Dixon 寫道:

“中道實際上是離于‘存在’與‘不存在’兩種誤解。執著于事物存在(無論它們是緣起法還是非緣起法)為常見;執著于事物不存在(無論它們是緣起法還是非緣起法)為斷見。斷滅見,則是相信某個本來存在的事物會轉成不存在。

避免這些各種邊見的方法就是空性,它意指 (i) 缺乏自性 (ii) 離于二邊 (iii) 無生 (iv) 緣起。所有這些定義都是同義的。

緣起是正確的相對見地,它能引人去了悟究竟的見地,即空性。許多人誤把空性當成一種負面的見地,但它實際上是避免了‘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這些邊見的正確中道見地。

總而言之,這個話題實在沒有辦法給五歲小孩解釋清楚,你只能提問。一旦理解了,它很簡單,但真正理解緣起的人非常非常少。

以下是我先前為討論緣起而寫的一些文字的匯集:

獨立生起的一般定義,即認為事物被賦予了自身的存有/本質[自性],或自我[我]。一個事物要能獨立生起,它必須是無條件的、獨立的、無因的,但這在佛教看來是不可能的。對于空性,正確的世俗見地是緣起,因此我們看到,要有客體、人、地方、事物等等,它們必須具備因與緣。這意味著,離開了那些因與緣,它們便無法被找到。如果移除了緣,客體便不復存在。

過去的成就者們曾說,既然一物僅因因而生,因緣而住,因緣缺而滅,此物又怎能說存在呢?一個客體要能自性實有地存在,它必須是完全獨立地存在,獨立于因緣,獨立于其屬性、諸相及組成部分。然而,我們無法找到一個獨立于這些因素的自性客體,而這一事實的含義是,我們同樣亦無法在那些因素之內找到一個自性的客體。客體‘本身’是不可得的。我們找到的只是一個被安立的諸部分之集合,這些部分實際上并未創造出任何離于它們自身的東西,即便如此,這些部分也同樣是任意的安立,因為如果沒有自性實有的客體,也就不可能有自性的部分、諸相或屬性。因此,客體僅僅是一個有用的世俗安立,其有效性由其功效來衡量,然而,除了那個世俗名言之外,并沒有一個潛在的自性客體可被找到。

緣起指向的是一種隱含的相互依存;即一個所謂的緣起‘事物’,僅是通過對其他緣起事物的錯覺而由隱含中生起,因此每個‘事物’同時是彼此及其他一切的因與果。緣起并非一個我們有真實成立的法依賴于其他真實存在的法的情況,例如,我們有由真實存在的部件構成的客體,而這些部件又由更小的部件如原子等構成。這當然是看待緣起的一種方式,但這會被認為是一種非常粗糙的、實在論/本質主義的觀點,一種微細地助長諸法具有自有或本質感的觀點。所以,緣起所指出的是,離于(或之內于)我們賦予所謂客體的各種世俗諸相,是找不到一個自性客體的。另一方面,在與賦予所謂客體的各種諸相相關聯的關系中(或之內于此關系),也找不到自性的客體。因為每一方只有在與另一方對比時才有效,而一旦發現一方缺乏自性,另一方的有效性也將受到損害。我們的體驗僅僅是由無根據的推斷構成的相互依存的世俗構念。

如此,客體‘本身’,作為一個本質性的核心‘事物’,是不可得的。我們找到的只是一個被安立的諸部分之集合,這些部分實際上并未創造出任何離于它們自身的東西,即便如此,這些部分也同樣是任意的安立,因為如果沒有自性實有的客體,也就不可能有自性的部分、諸相或屬性。

所以,舉例來說,如果一張桌子是真正自性實有地存在,意味著它獨立存在,那么我們就應該能夠獨立于它的各種諸相而找到那張桌子。桌子應該能夠獨立于被觀察而存在,獨立于它的顏色或質地,獨立于它的部件和零件,獨立于它的名言安立,獨立于它的周圍環境等等。相反,如果觀察——或例如意識——是真實存在的,我們也應該能夠找到它離于對桌子、周圍環境等等的感知。桌子實際上‘是’或擁有的,并沒有一個本質性的、‘核心的’本性,意識和其他任何事物也是如此。

對于被無明所困的有情眾生,概念的安立和世俗語言被誤認為指向真實的人、地方、事物等。當無明被破除時,便能自由地使用世俗語言,然而它不會造成混淆,因為智慧直接了知無明的本質。在佛教中,世俗諦被允許作為一種溝通工具來使用,所以我們被允許是張三或李四,樹木、巖石、汽車被允許是各種安立。世俗諦只是一個有用的工具,它并不指向任何外在于它自身的東西。世俗諦是相對的……詞語、概念、想法、人、地方、事物等,并與勝義諦,即空性,形成對比。

所有歸于‘緣起’范疇的顯現現象——意味著它們符合四邊中的一或多者——皆是依緣而生。我們知道是這樣,因為不存在不依因緣而生的現象。

‘凡是緣起法,
我說即是空。
亦為是假名,
亦是中道義。
未曾有一法,
不從因緣生。
是故一切法,
無不是空者。’

-- 龍樹”

Soh 引用以回答某人的問題: “根據中道見,宗喀巴引用了龍樹的《六十如理頌》和月稱的《六十頌如理論釋》。

龍樹: 緣起即無生, 此由勝義知者(佛陀)所宣說。 月稱: (實在論的對手說):如果(如你所說)任何緣起之物甚至未曾出生,那么為何(中觀師)說它無生?但如果你們(中觀師)有理由說(此物)無生,那么你們就不應說它‘緣起’。因此,由于相互矛盾,(你們所說)是無效的。) (中觀師以慈悲的口吻插話道:) 唉!因為你無耳無心,你向我們提出了嚴峻的挑戰!當我們說任何緣起之物,如鏡像一般,并非因自性而生起時——那時,哪有爭論(我們)的可能性!” - 摘自《止息心念,明辨真實:佛教禪修與中道見》

回復7周”

只有聲音 Geovani Geo 寫道:

我們聽到一個聲音。那深植于內的制約立刻說,“聽”。但那里有一個謬誤。只有聲音。最終,沒有聞者,也沒有聞。所有其他感官也是如此。一個中心化的、或擴展的、或零維度的自性感知者或覺知者,是一種幻相。

Thusness/John Tan:

很好。

意味著兩節偈子都清楚了。
于聞,無聞者。
于聞,僅有聲。無聞。

標簽:無我、Geovani Geo 0條評論 | |

John Tan 于 2022 年寫道:

“.....

念頭的重量 -- 第1部分

思維修持時,不要只讓我們的思維修持停留在心智推理的練習上。例如:

顯現的既非‘內’也非‘外’。因為‘內在性’的概念依賴于‘外在性’的概念,沒有其中任何一個,另一個的感覺也無法生起。因此,兩個概念都只是世俗的,它們是緣起的。

不要只讓我們的思維修持停留在這個層面上。如果我們那樣做,至多自由也只會停留在心智層面——僅僅是一種清澈、純凈、干凈的狀態。這與修持赤裸的專注無異,盡管關于概念如何增殖心念的洞見可能會生起。

而是要更進一步,直接與我們的感覺、念頭、氣味、顏色、味道、聲音聯系起來,并問:
‘我們說念頭既不在我們頭腦之內也不在其外,是什么意思?’

看穿這一點將會更有穿透力。它將作為一種實時的生活體驗,帶來一種深刻的虛幻感和神秘的敬畏感。

.....

念頭的重量 -- 第2部分

念頭有多重? 它們的根在哪里?

在靈性圈子里,聽到諸如‘“我”只是一個念頭’或‘念頭是空而寬廣的,沒有重量或根’之類的短語并不少見。

雖然應該指出‘念頭’的無根性和類空間的性質,但絕不能被誤導以為他們已經看穿了‘任何東西’,更不用說根除了深植的關于‘我/我所’、‘身/心’、‘空間/時間’......等等的概念性觀念。

所以也必須強調硬幣的另一面。‘念頭’重得驚人,像一個黑洞(針孔大小,恒星重量);它們所攜帶的‘概念性觀念的根’滲透我們整個存在,遍布各處。

念頭的‘根’無處可尋,也意味著它們可以在任何地方、所有地方被找到,遍布三時十方——在現代語境下,跨越多元宇宙中的不同時間線。換句話說,‘此生故彼生’。

.....

在無我中,我們看穿自我是一個心智構念,然后人便踏上一條解構之旅,以將自己從所有心智構念中解放出來,從自我到所有現象及其間的關系。

然而,當我們見到緣起時,沒有任何東西被消除。 概念化依然存在,部分依然存在,因果依然存在,自我依然存在,他人依然存在......一切都依然存在,只有對‘本質’的錯誤見解被舍棄了。
現在不再視它們為本質上存在,而是理解它們是緣起的,而凡是緣起者,皆離于四對八不之邊見(即龍樹的八不)。

若不理解緣起和空性,離于一切戲論的自然圓成將被歪曲。”

另見: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13/04/daniel-post-on-anattaemptiness.html (注意:內中表達了空性的兩個方面。你能說出它們是什么嗎?)

在閱讀本文后,為進一步探索空性,我強烈建議閱讀并思維修持此鏈接內的所有內容,并閱讀其中鏈接的所有其他文章:匯編:無我后的建議

Soh 于 2024 年更新:
避免能量失衡 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4/02/avoiding-energy-imbalances.html

Soh: 給每個人的重要訊息。
無我的兩節偈子與此相關: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1/06/pellucid-no-self-non-doership.html

[晚上8:40, 2021年6月9日] John Tan: 1. 大圓滿有一個詞‘自發臨在’。我不知道它在大圓滿中的確切含義,然而這個詞與兩節偈子的兩種體驗密切相關:

我也曾說過,99%的時間里,那些說自己了悟無我的人,僅僅體驗了無造作者的方面,而非真正的不二無我了悟。另見: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0/04/different-degress-of-no-self-non.html

根據我與數千人討論的經驗,我觀察到,聲稱認識到不二性——即內外無別,或無自我——并不一定表明對無我有了真正的了悟,或有了真實的不二體驗或洞見。通常情況下,此人有可能只是在采用特定的行話或模仿他人,以為自己達到了相似的理解水平。然而,實際上,他們的體驗可能只包含一種非個人性和無造作者的感覺,而非真正的不二體驗或洞見。

我(Soh)曾問過 John Tan,他認為某位老師是否了悟了無我,John 回答說:“沒有對自身光明的認證,沒有認識到顯現即自身的光明,也沒有清楚地指出世俗構念如何(Soh:被看穿和釋放)。那么是什么讓你得出那個結論的?”

此外,在評論某位老師的著作時,John Tan 寫道:

“當我們說‘心即大地’時,第一步是理解和品味什么是心,然后我們才能更進一步。
如果教法不教導和品味什么是心,那么它只是優美的言談和宏大的言辭。

接下來,必須指出什么是‘大地’?這個‘大地’在哪里?是土壤、地面、花朵、空氣或建筑物,還是世俗世界?

然后再談他們一直在談的全體展現是什么?

然后是心與全體展現的整合,那就是 +A。”

然而,這并不意味著無我的第二節偈子比第一節偈子更重要。事實上,在覺醒了無我的第二節偈子,即作為一切顯現的清澈光明、超越主-動-客范式之后,深入參透第一節偈子至關重要。
一切皆無造作者或主宰者地自行生起,如呼吸和心跳般自然。徹底參透這一點,變得完全自發、不費力并且釋放。自然的光明是完全不費力的,需要0的努力。讓對無我與空性的深刻洞見,帶你進入自行解脫與自然圓成,并消解努力的病態和對光明的微細過度專注或執著。正如 John Tan 之前也說過的,重要的是不要過分強調光明(以免引起能量失衡的不良影響),并且它必須與第一節偈子的無造作者相輔相成。他補充說,不二之后,一個人的修持必須是放松和開放的,無實質和自由的——要自然和開放,輕盈、放松和不費力,然后思維修持不費力。這種開放和放松應該在個人的修持中建立起一種勢頭。此外,正如 John Tan 所說,我們必須理解無造作者和全體展現之間的關系——允許情境的全體自行展現。從硬幣的一面看,是光明的完全“不費力”,而從另一面看,是全體條件的展現。

Satsang Nathan 的視頻是無我之無造作者方面的一個很好的表達。見:Satsang Nathan Videos
強調:在修持中建立起上述的勢頭至關重要。轉述 John Tan 的話,“你必須定期修持,避免虛假的智慧,直到建立起某種勢頭。只有這樣,你才能希望克服與某某問題相關的挑戰。我的建議是真誠的;你還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些問題,但當你經歷時,你就會明白掌握這門藝術的重要性。

如果你無論是在開放中還是在日常生活中都堅持禪修,最終會形成一股勢頭。即使挑戰出現,如果你能設法保持冷靜,讓這股勢頭引導你,你會發現自己能夠克服它們。

這類似于放下的藝術,盡管很難有效地表達。我們的自然傾向是執著,無論我們如何努力說服自己并非如此。這就是為什么堅持修持是必不可少的。

你可能整天討論離于一切戲論、自然狀態和聲音的概念,你甚至可能獲得一些洞見。然而,當你因各種原因面對這些問題時,你所有的執著都會浮現出來。

對死亡、健康和個人異常的恐懼將會出現。你的心將難以釋放這些執著。”

John Tan 也曾對 X 說過:“你有好的業力……只要放松,并理解無本質也意味著不費力,不要專注,不要集中。在無我的洞見之后,只需提煉觀點和理解,即顯現即是自身的光明。”

John 也曾寫信給我們的一個朋友 X:“可以克服的。我過去在‘我是’之后,由于過度專注,曾有過非常強烈的能量失衡導致的能量擾動。

目前我認為最好先通過分心、轉移注意力等方式讓身心平靜下來……身心在非常微細的層面上非常敏感,隱藏的恐懼會動搖你整個的平衡。

藥物確實有幫助,我認為你應該用。

我們必須非常小心,有一種心的放松能帶來更多的警覺,也有一種放松能通過克服煩惱(例如恐懼)來使心平靜。

當我們處于后一種狀態時,我們才能安歇并平衡地回應各種條件。”

John 以前也寫信給我:“先專注于‘不費力’,然后你稍后會發現你可以放下你的念頭,讓該發生的就作為‘發生’而發生……但你之后可能會覺得你無法集中注意力,沒關系……慢慢地、溫柔地憶起顯現即是自身的光明,然后光明本質上是超越努力的……先習慣它。
凡顯現者,本性自行解脫。”

如果在這方面的洞見和修持不成熟,而光明變得強大,人又微細地過度專注于光明,那么就有可能遭遇痛苦的能量失衡,導致能量卡在眉心輪,出現嚴重的緊張、頭痛、失眠(字面上是晚上0睡眠,整夜超級清醒,有些人誤以為是成就)、感覺像恐慌發作的能量波(我說感覺像是因為它更多是身體上的而非心智上的恐懼,是一種貫穿身體的非常緊張和‘神經質’的身體感覺),以及比那更糟的癥狀。我在2019年曾有過七天這樣的不愉快經歷,詳情見 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19/03/the-magical-fairytale-like-wonderland.html。這會導致所謂的‘禪病’,醫生是無法治愈的,我在原始的覺醒入實相(AtR)指南中專門用了一整章來討論這個話題。我很幸運,通過修持上的轉變沒有再觸發此類事件,但見過其他人經歷類似的事情。所以,我衷心希望人們不要在修持上走錯方向。請多保重,好好修持。

也許如果你對大圓滿感興趣,可以從大圓滿老師 Acarya Malcolm Smith 那里接受傳法和教導(他同樣也強調了無我中無造作者和光明顯現的不費力這一關鍵方面,以及無我兩節偈子的整合——這不在他的公開著作中,而是在我參加過的給訂閱者的在線教導中),并購買《至上之源》(The Supreme Source)這本書,它清晰地闡釋了全體臨在的自然圓成、自行生起的本性的完全不費力。但請不要自己動手學大圓滿,那將極具誤導性,而應在該傳承中尋找好的老師(例如 Acarya Malcolm)。你可以觀看這個YouTube視頻(強烈推薦)作為 Acarya Malcolm 的大圓滿教導的介紹,這是 Sim Pern Chong 在覺醒入實相(AtR)小組上推薦的: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3/09/talk-on-buddhahood-in-this-life.html 。另外,Malcolm 的一些著作可以在這里找到 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14/02/clarifications-on-dharmakaya-and-basis_16.html 。要修持《至上之源》這本書,需要一位合格的大圓滿老師的灌頂、直指和引導,并且絕不能將其誤解為無所事事不修持,也不是新不二論(neo-Advaita)的斷滅見。案例見:https://dharmaconnectiongroup.blogspot.com/2015/08/ground-path-fruition_13.html

這是 John Tan 分享的一個很好的視頻:

(視頻嵌入)

心、注意力、能量、專注,是一體的。

當你修持時,特別是覺知修行者,以一種專注的方式修持,會導致能量失衡,能量會卡在眉心輪。這對覺知修行者來說非常普遍。不是眉心輪就是有時心輪堵塞。

然而,無我的洞見本身非常安全,實際上在完全證悟無我時,不可能有能量失衡。能量失衡都與微細的“我執”有關。這就是為什么完全成熟和證悟無我的兩節偈子(不偏向第二節)將解決能量失衡。

所以你的修持應該將心安住于丹田。能量應該流動而不應卡在頭部。關注身體有助于克服能量失衡。

見寶瓶氣:

摘自 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0/09/frank-yang-video-full-enlightenment.html

[上午11:46, 2020年9月5日] John Tan: 我喜歡他的描述,相當不錯,但可能導致能量失衡。最好是練習呼吸練習,并學習將能量調節至平靜……

Soh 的評論: 通過呼吸練習來調節能量的一個好方法是練習寶瓶氣。

以下摘自措尼仁波切(Tsoknyi Rinpoche)的《敞開你的心,敞開你的腦》(Open Mind, Open Heart):

“寶瓶氣 幫助這位女士和無數其他人應對情緒的方法之一,是一種幫助我們將‘氣’(lung)收回其中心或‘家’的練習。為此,我們使用一種特殊的呼吸技巧作為工具,因為呼吸是與‘氣’的微細風能的物理關聯。 這種技巧稱為寶瓶氣,它涉及比許多瑜伽或其他類型課程中常教的深層膈式呼吸更深的呼吸。 技巧本身相當簡單。首先,緩慢而完全地呼氣,使腹部肌肉盡可能地靠近脊柱。當你緩慢吸氣時,想象你將氣息引向肚臍下方約四指寬的區域,就在你的恥骨上方。這個區域的形狀有點像一個瓶子,這就是為什么這個技巧被稱為寶瓶氣。 

當然,你并不是真的將氣息引到那個區域,但通過將你的注意力轉向那里,你會發現自己吸氣比平時更深一點,并會在寶瓶區域體驗到更多一點的擴張。 當你繼續吸氣并將注意力向下引時,你的‘氣’會逐漸開始向下移動并開始在那里安住。將你的氣息在寶瓶區域保持幾秒鐘——不要等到呼氣的需求變得緊迫——然后再次緩慢呼出。 就這樣緩慢地呼吸三到四次,完全呼出并吸入寶瓶區域。在第三或第四次吸氣后,嘗試在呼氣結束時將一點點氣息——也許是10%——保持在寶瓶區域,非常輕柔地專注于將一點‘氣’維持在其家園。 現在試試。 完全呼出,然后緩慢而輕柔地向寶瓶區域呼吸三到四次,在最后一次呼氣時,將一點氣息保持在寶瓶區域。這樣保持大約十分鐘。 感覺如何? 也許有點不舒服。有些人說以這種方式引導他們的呼吸很困難。另一些人則說這樣做給了他們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中心感。 

寶瓶氣,如果每天練習十甚至二十分鐘,可以成為發展我們對感覺的覺知,并學習如何在我們日常活動中處理它們的直接方法。當我們的‘氣’在其家園中居中時,我們的身體、我們的感覺和我們的思想會逐漸找到一個健康的平衡。馬和騎手以一種非常松散和輕松的方式協同工作,誰也不試圖奪取控制權或把對方逼瘋。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發現與恐懼、痛苦、焦慮、憤怒、不安等相關的微細身體模式會逐漸松開,心與感覺之間有了一點空間。 最終的目標是能夠在一天中,在我們所有的活動——走路、說話、吃飯、喝水、開車——中,都將那一小部分氣息維持在寶瓶區域。對某些人來說,這種能力在短時間的練習后就會變得自動。對另一些人來說,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 

我必須承認,即使經過多年的練習,我仍然發現自己有時會失去與我的家園基地的連接,特別是當遇到非常快節奏的人時。我自己也是一個有點快節奏的人,遇到其他快節奏的人會起到一種微細的身體刺激作用。我會被他們不安和錯位的能量所吸引,因此變得有點不安、緊張,有時甚至焦慮。所以我進行我所謂的提醒呼吸:完全呼出,向下呼吸到寶瓶區域,然后再次呼出,在‘氣’的家園留下一點氣息。”

John Tan 也說過:

“能量失衡與我們通常所說的‘物理’非常相關。靈性中的能量是我們現代常規用法中的‘物理’方面,只是術語不同。所以要做運動,學習開放和不費力的藝術,打開我們的身體,要務實和真誠。

寶瓶氣練習都很好,但需要紀律、堅持和毅力,而不是一些三分鐘熱度。(Soh:三分鐘的熱情)當以勤奮、沒有神奇或童話心態去練習時,必將有益。”

“對話 — 2020年6月29日 John Tan: Frank 是非常體驗性的,暫時不需要太理論化地進入空性、現象無生。 反而是要讓他將能量和光明移動到他的身體……整個身體……盡管背景已經消失,你可能認為所有六根都處于平等的光明中,但在實時中遠非如此,并導致所有能量失衡。 放松進入自然狀態,并感受遍布整個身體的能量光明。不是通過思考的方式。觸摸任何東西,觸摸腳趾、腿,感受它們。那是你的心……哈哈……你能理解嗎? 山是心,草是心,一切都是心。那是通過視覺和心智,去感受身體、腳趾、手指,觸摸它們。它們是心。所以你能在實時中理解嗎? 至于睡眠,不要太擔心,它會發生的,少用念頭,讓整個身體成為一種觸覺,不是通過思考,而是去感受和觸摸它。所以不要認為當‘一切是心’的無我洞見生起時,就意味著你已經進入了‘一切是心’。如果你不能擁抱和感受一切為心,你又如何能消除那個叫做‘心’的公分母,而進入無我的自然狀態,即無心。”

標簽:無我、能量 |

注意:與抑郁、焦慮和創傷相關的嚴重能量失衡,應尋求精神科醫生和心理學家的專業幫助治療,并可能以藥物作為支持。現代醫學可以是康復中至關重要的一部分,絕不應被低估。如果你表現出可能與這些相關的癥狀,你應該由專業人士檢查。

在 Soh 2019年七天的能量失衡案例中,這與心理問題無關,因為沒有抑郁、悲傷情緒或心理焦慮(除了身體的緊張感),也與創傷無關,而是由于極度的光明強度——一種貫穿白天并持續到睡眠的強度,以及一種難以消解的過度專注和緊張的能量模式。話雖如此,如果你不確定,最好還是去檢查一下。此外,你也可以看看 Judith Blackstone 的書,書中深入探討了創傷釋放并將其與不二修持聯系起來(雖然不完全基于無我修持,但仍然值得一讀)。見:https://www.awakeningtoreality.com/2024/06/good-book-on-healing-trauma-and-nondual.html John Tan 也說過:“由工作或外貌或缺乏家庭支持等引起的抑郁,與例如和‘我是’相關的問題之間有很大區別。所有與外貌或工作量或學業等相關的焦慮,如果相應問題得到解決,將逐漸釋放。但有些問題就像‘我是’,是你的第一個直接念頭,如此之近,如此之直接,不易‘擺脫’。”
“一些(能量失衡)也可能與在身體未準備好時打開某些能量脈輪有關。”

對話 — 2024年6月6日 John Tan 說:“是的,不要讓世俗的成就阻礙一個人的修持,是的,無我只是開始。一旦我們認識到顯現即自身的光明,我們必須窮盡心與現象。雖然我不是大圓滿或大手印的修行者,但我能理解并直覺到完全證悟無我的自然狀態,與一種類似虹光身的結果也頗為相似。” Soh Wei Yu 說:“我明白了……”

John Tan 說:“事實上,在一定程度上窮盡心的實化之后,我們對世俗的執著會減少,并且非常傾向于將我們的整個身心窮盡于光明之光中。我不知道別人如何,但這發生在我身上。你身上也發生嗎?” Soh Wei Yu 說:“是的,我想是這樣。” John Tan 說:“在這個階段,不費力、無為和不抵抗非常關鍵,因為每當心起反應或專注時,能量就會增強,并常常導致能量失衡。”

標簽:無我、空性、John Tan、光明、摩訶(大)、不二、自發臨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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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幾乎不可能不感到二元對立。

一個觀察者在觀察被觀察的,這是我們的日常經驗,這似乎是一個經驗性的事實。

因此我們不應該匆忙做任何事,只需要簡單地認識到'原因'。

使我們以這種方式看待的原因被稱為'無明'。試圖理解'無明',不是作為不知道,而是作為一種知道的形式。

將其視為一種非常深刻的'二元認知'形式,我們認為這就是真理。

然后,我們將通過兩個步驟來克服這個錯誤的觀點,一個是強烈而堅定地建立正確的正知正見以替代我們現有的'二元見和自性見',第二個是通過裸露的覺照力去觀,以減少知見的影響。

在身體感覺中保持赤裸裸的狀態,直到在身體感覺中有一種非常強烈清晰的鏡子感覺。

然后,有了正知正見,非二元就會出現。

沒有正知正見,它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反映現象的鏡子的體驗。

修持可能需要數十年時間,并且在此過程中經常會感到非常沮喪和具有挑戰性。

但要有信心,耐心,并有自信,所有的努力最終都將被證明是值得的。

我用來幫助我的修持的一個簡單總結:

當存在一種簡單純粹的存在感,

當靈覺像鏡子一樣呈現,

當感覺變得清晰明亮,

這就是光明。

當所有的生起都顯得不相連,

當一切相沒有中心就涌現,

當現象似乎沒有控制者就自行出現,

這就是無作者。

當主體,對象的劃分被看作是幻覺,

當清楚沒有人在思想背后,

當只有風景,聲音,思想等等,

這就是無我。

當現象清晰如水晶般呈現,

當只有一種無縫的體驗,

當所有的一切都被看作是臨在,

這就是非二元臨在。

當我們完全感覺到現象的不可尋找性和不可定位性,

當所有的體驗都被視為不可得,

當所有的心靈邊界,內,外,那里,這里,現在,然后都消融,

這就是空性。

當一切的互聯性被完全感覺到,

當生起,呈現顯得大如虛空,無費力和美妙,

當臨在感覺像宇宙,

這就是摩訶。

當生起,呈現不被限制在誰,何處和何時,

當所有現象都顯得自發和不費力,

當一切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顯得正確,

這就是自然圓滿。

將這些看作所有經驗的基礎,

始終如此,已然如此,

這就是智慧。

無論出現什么,都去體驗這個基礎,

這就是修持。

祝你旅途愉快。

 

"在幾百年,或幾千年,的時間里,有關這個那個的腳本多如牛毛…

重要的只是精髓…

意思是,如果你深入空性教學和緣起,只要,關注,精髓...

把它當成公案…

沒有像中觀派這樣的禪宗公案能讓我們如此深入地穿透。也沒有像道元的全力以赴這樣的公案可以如此神奇地傳達這種巨大的被"連接"體驗…

對我來說,只有這四點就足夠了:直接指向靈覺,無我,全力以赴,摩訶,和空性。其余的是通過遭遇和專注的修法來深化你的洞察和體悟。"

• John Tan, 2017


請參閱:

(繁體中文) 區別于“真如(Thusness)第一階段與第二階段”及其他階段-  Difference Between Thusness Thusness Stage 1 and 2 and other Stages | 
Soh

Audio in Chinese: https://open.spotify.com/episode/37vGSMIojCnfoRc5ElFUHl?si=71d85f62dd954f5d , https://app.box.com/s/u7o6rz2msqmr1o5x24blcek4ypbcoemx

English Translation:

Master Hui Lu:

Uh, let me give an example, and you'll understand how difficult it is when you can't find the right way to begin your practice. There was a young man in Taiwan whose parents passed away very early. He was gradually raised by his uncle. After graduating from university, he also came to understand impermanence amidst life's complexities. Under these circumstances, he joined others to live in simple huts, and he stayed there for a full ten years.

One day, he really couldn't bear it anymore. Despite reading many books, contemplating koans and causal conditions, studying scriptures, prostrating to Buddha, and chanting Buddha's name, he constantly felt that he hadn't attained enlightenment. He realized that simply suppressing thoughts wasn't the solution. He didn't know where the strength came from, but he resolved, "I must find a master to ask for guidance on the Dharma."

So, he came alone. I thought, "Ah, this monk is very solemn, and highly educated too. He could be a 'dragon and elephant' [a great figure] within the Dharma gate." I decided to welcome him warmly. I asked, "Where are you from?" He replied, "From mainland China." "Where do you reside? Your esteemed monastery?" He said, "I don't have a monastery. A group of monks and I each live in separate huts." "Oh," I thought, "he's being modest." The point I am making with this story is about how difficult it is to achieve enlightenment and see one's true nature.

He very respectfully asked me – I told him to relax, as I could see this young monk was extremely deferential, which moved me – "Future dragon and elephant of the Dharma, what questions do you have?" He dared to ask, "Master, have you seen your true nature?" "Mm, I have seen my nature." "Then, may I ask the Venerable Sir, what is seeing? What is nature?" I replied, "An outsider asks for an insider’s perspective. Seeing is nature, and nature is seeing. Without nature, there can be no seeing. How can the Dharma be dualistic?" He seemed to grasp a little, understanding that splitting the Dharma into two prevents entry into non-duality. Chan (Zen) is about direct apprehension.

"Then, Master, how do you explain 'clarifying the mind and seeing the nature' (明心见性)?" I told him, "It means clarifying the True Suchness original mind (真如本心) and seeing the unborn, undying pure intrinsic nature (清净自性)." The monk then asked again, "Master, so do you mean 'Mind is Buddha' (即心是佛)?" I said, "No. My meaning is 'Not Mind, not Buddha' (非心非佛)." He became increasingly confused. "So, it's 'Not Mind, not Buddha,' are you sure?" I replied, "No. It is 'Mind is Buddha'." Now he was completely lost. "Master, which one is it? Which one is it exactly?"

I explained, "Making a choice implies discrimination. Choosing 'Mind is Buddha' is incorrect. Choosing 'Not Mind, not Buddha' is also incorrect. Yet, choosing 'Mind is Buddha' is correct, and choosing 'Not mind, not Buddha' is also correct." He felt like he was on a rollercoaster, completely spun around. "Master, when do you say 'Mind is Buddha'?" "To demonstrate that the Dharma is not nihilistic, to affirm that the True Suchness original mind genuinely exists. At that time, we use 'Mind is Buddha'." "Then Master, what does 'Not mind, not Buddha' mean?" "It means you cannot be attached to the idea of a 'true mind.' The true mind is empty of self-nature, hence 'not Mind.' Buddha has no sign; you cannot abide in signs. The Tathagata is the Thusness of all dharmas. You cannot cling to Buddha as something concrete; he is the signless Dharmakaya. Therefore, you also cannot be attached, which is why we say 'Not Mind, not Buddha.' Because if you assert 'Mind is Buddha,' you become attached to the view that 'Mind' and 'Buddha' truly exists. I say 'Not Mind, not Buddha' to tell you that both Mind and Buddha are empty of inherent existence."

"Hmm," he said, "Master, I lived in a hut for ten years, and no one answered me like this. I need to go back and really ponder this." I told him, "Intellectual deliberation is useless. Great enlightenment and seeing the nature require wielding the sword directly in battle; only then is it easily seen." "Hmm... difficult. May I ask, Master, you often speak of 'all dharmas are unborn' (一切法无生). How do you explain 'unborn' (无生)?" I answered him, "All dharmas arising is called non-birth (万法皆生名为无生)." "Master, I am asking about non-birth!" "Yes," I said, "I am answering your question. All dharmas arising is called non-birth." "Wow! Doesn't non-birth mean nothing exists at all?" I responded, "Oh, monk, why do you cling to the heterodox views of annihilationism and eternalism? Non-birth is all dharmas arising. All dharmas arising is precisely what I mean by true non-birth. You must understand this clearly." "Wow... I need to go back and ponder this more." I told him again, "Intellectual deliberation is useless. True liberation comes from wielding the sword directly in battle; only then is it easily seen. What need is there for questions and answers?"

"May I ask, Master, where will you go when you die?" I said, "That is your delusion. Didn't I tell you all dharmas are unborn? If there is no birth, how can there be such a thing as death? I've already told you about non-birth, yet you still ask me where I will go when I die?" He still didn't get it. "Master, do you mean you will go to the Pure Land after death?" I replied, "From birth to death, you use terms of metabolic change. Before birth and after death are also terms of metabolic change. You are consistently using a mind of arising and ceasing (生灭的心) to inquire about the Tathagata's realm of non-arising and non-ceasing (不生不灭的境界). How can you possibly realize it?" "So Master, are you saying the mind is the Pure Land?" I said, "Yes." "Then aren't you going to the Pure Land after death?" I countered, "What does the Pure Land look like? On what road? Which street? What number? Tell me the address, and I'll move there."

He had been ordained for ten years, yet with just a few simple replies from me, he couldn't grasp anything. How much more difficult would it be to realize the sacred path through a scattered and unfocused/leisurely and unhurried approach?​ As I said yesterday, even being ordained for twenty years doesn't guarantee possessing the Tathagata's right view. It's already clear how difficult it is to enter the Buddha's right view. I just turned him around a couple of times like that. Because he immediately latched onto "Mind is Buddha". I had to break his attachment with "Not Mind, not Buddha." Then he attached to "Not Mind, not Buddha." When he asked about "all dharmas are unborn," he clung to a nihilistic idea of non-birth. I answered him, "All dharmas arising is called non-birth." "Master, why do your answers always seem to contradict me?" I said, "To break your attachments!"

Fundamentally, dharma is non-dharma (法法本来就无法). It only becomes a 'dharma' (the definition of an entity (dharma) in Buddhist teachings is something that bears characteristics) because of attachment to illusory appearances (假相). Patriarchs, great masters, and virtuous spiritual teachers have no choice but to use skillful means (善巧方便) to untie knots and relieve suffering.

Okay, this is a very real incident that happened to me. Let me tell you one more thing: resolving the confusion in your mind, clarifying the mind and seeing the nature – this is incredibly difficult. Just like this young man, ordained for ten years, looking here and there, yet with just a couple of replies from me, he couldn't find his way out. This tells everyone that spiritual practice is truly not easy, truly not easy. Ah, attaining insight into one's nature is a matter of real substance, "real guns and live ammunition" (真枪实弹); it's not about cultivating a facade or decorating oneself with appearances. When afflictions arise, such methods are useless. When life and death are imminent, one is utterly lost. Now, throughout the twenty-four hours (二六时钟), you must penetrate through completely, lest you be frantic and confused when the end of life approaches.


Original Chinese Text (Formatted into Paragraphs):

请收看 慧律法师 佛学讲座

呃,举个例子,你就知道那个要下手修行。摸不着门,有多辛苦?也有一个年轻人,在台湾呢,那个年轻的。他的父母亲啊?很早就死亡 后来由这个叔叔慢慢带大 他大学毕业以后也体会了无常。在错综复杂 那么在这个因缘之下 他也跟人家去住毛棚,整整住了十年 整整住了十年。

有一天啊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因为看了很多的书籍,功案 因缘 经典,也拜佛 念佛 可是他一直觉得他没有悟。用压的也不是办法,他自己不晓得哪来一股力量,我要去找师父请示法义。

哎 就自己一个人跑来了。我说 哎 这比丘很庄严,又是高学历的,是寡法门龙象,好好招呼招呼。我说哪来呀?他说中国的。住哪里呀 贵宝刹?他说我没有宝刹,有一群比丘瓦各住一间,就是茅棚。他说 哦 谦虚啦。我现在讲的这一段叫做 开悟见性有多难。

他就问我,非常恭敬的。我说你放轻松,看得出来这个年轻比丘瓦 非常 非常地恭敬,我也很感动。我说 未来的法门龙象啊,你有什么问题呀?他敢问师父,你见性吗?嗯 我见性。那请问上人,什么是见?什么是性?我说呀 外行人问内行的话。见就是性,性就是见。见就是性,无性不能见。法哪有二的东西?有一点体会了,把法打成两段,就不能入不二的。禅是直下的东西。

那请问呢师父,你的意思,明心尽性怎么解?我跟他讲,就是明 真如本心啊,见 不生不灭的清净自性啊。那比丘又问了喔,师父 那你的意思就是 即心是佛吗?我说不对,我的意思是非心非佛。他越来越迷糊了。所以非心非佛,确定吗? 我说不对,即心是佛。这下就更搞不清楚了。师父到底是哪一种啊? 到底是哪一种?

我说有选择叫做分别。选即心是佛不对,选非心非佛也不对。选即心是佛也对,选非心非佛也对。那就 像坐营销飞车,转晕了。师父什么时候讲 即心是佛?证明 法不是断灭的,讲真如本心确实存在,这个时候用的叫做即心是佛。那师父那什么叫做非心非佛呢?就是不可以执着 有一个真心。真心空无自性,名为非心。佛无形相,你不能住着。如来者即是诸法如意呀,不能住着佛变成具体化,他是无相的法身啊。所以也不能住着,叫做非心非佛。因为你讲即心即佛,住着有一个心有一个佛。我讲非心非佛是告诉你心跟佛都空无自性,所以我 才讲非心非佛。

嗯 师父这个 我十年住毛棚啊,没有人跟我回答这个。我这个回去好好的思维思维。我跟他讲思量极不重用,大悟见性轮刀上阵易得见之。嗯 难。敢问师父 你 常常讲一切法无生,无生怎么解呀?我跟他回答万法皆生名为无生。师父我在问无生啊?我说对啊我在回答你问题呀,万法皆生名为无生啊。哇 无生不是什么都没有嘛?我说呀沙门世子何习外道断常之见呢?无生就是万法皆生,万法皆生正是我所讲的真正的无生。要弄清楚。

哇 我回去再思维思维。我跟他讲 思量极不重用,正量解脱轮刀上阵易得见之。何来问答?请问师父你死的时候要去哪里?我说这是你的妄想,我不是告诉你一切法无生?生都没有哪还有死这个东西呢?我都告诉你无生了,你还问我死往哪里去?又弄不清楚。师父你的意思是 你死后是到净土去吗?我说从生到死,你用的是代谢之词。生前死后亦是代谢之词。你通通用生灭的心,在问如来不生不灭的境界,如何能体悟呢?

那师父你说心就是净土?我说对呀。那你死后不是去净土吗?我说净土长什么样?在什么路?什么街?在第几号?说出地址,我搬去那边住啊。

他出家十年了,我这样简单跟他回两句,怎么摸都摸不着。更何况 悠悠散散 而能够体悟圣道?我昨天讲的,出家二十年 都不一定 具足如来的正见。已经很清楚 入佛的正见有多么的困难。我这样转两下,因为他一下子 即心是佛就就就就执着这个叫做即心是佛。我要破除他的执着,非心非佛。他又执着非心非佛。他问了 一切法无生就执着一种东西,叫做无生坏状的东西。我跟他回答 万法尽生名为无生。师父你为什么回答的都跟我敌对呢?我说为了破除你的执着啊。

嗯 法法本来就无法,因为住着假相而变成一种法。祖师大德升善知识 不得不用善巧方便 托年解苦。

好 这是一个很 实际的 发生在师父身上的。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要解决逆心的迷茫,要明心见性,这明心见性有多困难。就像这位年轻人,出家十年,这边看一看,那边看一看,我随便回答两句,转不出来。这就告诉大家,修行大不容易,大不容易。啊 他有见性,是真枪实弹的东西,不是修修门面啊,用表象来装饰自我。一道烦恼来的时候用不着,生死现前啊 一片茫然。现在 二六时钟 必须打透,免得临命终 手忙脚乱。

Soh

Also See: The Universal Door of Miracles: Experiencing Avalokiteśvara/Guanyin’s Responsive Blessings (灵感观世音菩萨 - 慧律法师主讲)

One Should Give Rise to the Mind that Abides Nowhere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Footnotes below are generated by ChatGPT.


Paragraph 1

English Translation: Venerable Master Huilu wrote:
When one reaches the point where there is no subject and object, seeing all appearances is precisely your mind, and your mind is not apart from any appearances. In all phenomenon there is no opposition/dichotomy, because your mind does not cling. Employing this kind of skill, there is no such distinction as knower and what is known; it cannot be known by intellectual understanding. One cannot use wisdom to transform it into a single thought of knower and known.

Original Text: “慧律法师写: 达到没有能所,见一切相就是你的心,你的心不离一切相,任何的相都没有对立,因为你的心不着,用这种功夫,就是无所谓的知跟所知,不可智知,不能用智慧化作一念能知能所知”


Paragraph 2

English Translation: “The five aggregates and all dharmas arise from causes and conditions; they mutually depend on each other and thus come into being.” This mutual dependence means that subject and object remain unceasing, that host and guest remain unceasing. Subject and object remain unceasing, host and guest remain unceasing. “Immediately illusory, immediately empty” - ‘illusory’ is dependent origination. Immediately illusory, immediately empty means that in the very moment, it is empty.

Original Text: “‘五蕴万法,因缘所生,相依相成’相依相成就是能所不断,主宾不断。能所不断、主宾不断。‘即假即空’假就是缘起。即假即空就是当下就是空。”


Paragraph 3

English Translation: “When one awakens to true emptiness,” these ‘five aggregates’ of body—form, feeling, perception, formation, and consciousness—are true suchness. The ‘six entrances’ of eye, ear, nose, tongue, body, and mind are likewise suchness. “All is such,” meaning all is the true suchness of one’s self-nature. “Afflictions are originally pure”—the five desires and six sense objects were originally pure. “No Way/path to cultivate” means there is no Way/path to cultivate; likewise, there is “no cessation to realize.” Because of suffering, its origin, cessation, and the path—this Way (Dao) is not something additionally cultivated; it is inherently complete in itself. There is no cessation to realize, for cessation is Nirvāṇa, which is neither arising nor ceasing and is called Nirvāṇa. When all suffering is completely extinguished, of course that is the state of Nirvāṇa; yet there is no Nirvāṇa to be attained.

Original Text: “‘若悟真空’这些‘五蕴’身,色受想行识是真如,‘六入’眼耳鼻舌身意也是如,‘一切皆如’一切都是真如自性,‘尘劳本净’这些五欲六尘本来就是清净,‘无道可修’无道可修,也‘无灭可证’因为是苦集灭道,道不修本自具足,无灭可证,灭就是涅槃,不生不灭叫做涅槃,整个苦全部都熄灭了,当然就是涅槃的境界,也没有涅槃可以证”


Paragraph 4

English Translation: So-called “impermanence” refers to arising through causes and conditions and ceasing through causes and conditions—all dharmas are without self-nature. Being without self-nature is precisely dependent arising as unborn. All notions of gain and loss are illusions, and so too are suffering and joy.

Original Text: “所谓的‘无常’—是指因缘生,因缘灭,一切法无自性。无自性即是缘起无生,所有的得失观念皆是错觉,苦乐也是错觉”


Paragraph 5

English Translation: Innate nature: not establishing a single dharma within it, thus it is called “the mark of emptiness.” Not actualizing even one dharma, thus it is called “the mark of reality.” Emptiness and reality are completely unified; this is the wondrously luminous true mind.

Original Text: “天性:于中一法不立,故名‘空相’。于一法不实,故名‘实相’。空实一如,是为妙明真心。”


Paragraph 6

English Translation: All dharmas are originally empty, yet the mind is not nonexistent. Not nonexistent means wondrous presence. Existence is also not truly existent. Not existent is precisely presence—this is precisely true emptiness and wondrous presence.

Original Text: “一切法本空,心即不无,不无即妙有。有亦不有,不有即有,即真空妙有。”


Paragraph 7

English Translation: There is no dharma, and there is no fundamental mind. Only then does one understand Mind-to-Mind dharma. Dharma is precisely not-dharma, and non-dharma is precisely dharma. Neither dharma nor non-dharma exists; therefore it is Mind-to-Mind dharma.

Original Text: “无法,无本心,始解心心法,法即不法,不法即法,无法无不法,故是心心法。”


Paragraph 8

English Translation: Master Sikong Benjing said: “Seeing, hearing, awareness, and knowing are unhindered; sound, fragrance, taste, and touch, are in constant samādhi. Like a bird flying through the sky, there is neither grasping nor discarding, neither aversion nor affection. If one understands that in responding to circumstances there is originally no mind, only then is one named ‘Avalokiteśvara (Guanzizai, more literally: Observing In Freedom).’”

Original Text: “司空本净:‘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如鸟空中只么飞,无取无舍无憎爱。若会应处本无心,始得名为‘观自在’。’”


Paragraph 9

English Translation: Causes and conditions are originally empty; hence there is no need to sever or annihilate them. After seeing one’s nature, causes and conditions themselves are the Buddha-nature, so there is no need to sever or annihilate them.

Original Text: “因缘本空,故不须断灭,见性后因缘即是佛性,故不须断灭。”


Paragraph 10

English Translation: The sounds of the stream are entirely the Buddha’s broad and long tongue; the colors of the mountains are without exception the pure body.

Original Text: “溪声尽是广长舌,山色无非清净身。”


Paragraph 11

English Translation: Likes and dislikes, rights and wrongs—let them all go at once. Then the mind has no abode. When the mind has no abode, there is no mind. When there is no mind, there is also no “no mind.” Both existence and nonexistence are dispelled; both body and mind are completely exhausted. Because the body and mind are exhausted, all myriad phenomena vanish equally. The myriad phenomena have no form; they merge into their original oneness in darkness. Silently illuminating, there is nowhere the illumination does not reach, yet it is completely quiescent. Taking quiescence as its essence, its essence is without exception empty. This emptiness and quiescence are boundless, all-pervading throughout the dharma realm. Within the dharma realm’s dependent arising, all is naturally so: there is no place from which it comes, and no place to which it goes.

Original Text: “好恶是非,一时都放,则心无住处。心无住处,则无有心,即无有心,亦无无心,有无总无,身心具尽。身心尽故,泯齐万境。万境无相,合本一冥。冥然默照,照无不寂。以寂为体,体无不虚,虚寂无穷,通同法界。法界缘起,无不自然,来无所从,去无所至。”


Paragraph 12

English Translation: Things themselves have coming and going, but seeing's nature has no coming or going.

Original Text: “物自有去来,见性无来去也。”


Paragraph 13

English Translation: There is nowhere from which it comes and nowhere to which it goes. If there is no arising and ceasing, that is the Tathāgata’s pure meditation. All dharmas are empty and quiescent—that is the Tathāgata’s pure sitting.

Original Text: “无所从来,亦无所去,若无生灭,是如来清净禅,诸法空寂,是如来清净坐。”


Paragraph 14

English Translation: The two empty natures are the essence. Knowing the two empty natures is liberation; one no longer generates doubt, which is then called its function.

Original Text: “二性空是体,知二性空是解脱,更不生疑,即名为用。”


Paragraph 15

English Translation: Buddha-dharma is found in daily use: in walking, standing, sitting, and lying down, in drinking tea or eating food, in speaking and asking questions, and in everything one does.

Original Text: “佛法在日用处,行住坐卧处,吃(喝)茶用饭处,语言相问处,所作所为处。”


Paragraph 16

English Translation: Layman Fu (Fu Dashi) composed a verse, saying:
“Night after night I sleep embracing the Buddha;
Every morning we arise together.
Whether sitting or getting up, we always follow each other;
In speaking or in silence, we dwell together.
Not even a hair’s breadth separates us;
Like a body and its shadow, we resemble each other.
If you wish to know where the Buddha goes,
It is precisely in this voice of mine.”

Original Text: “傅大士偈云: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坐起镇相随,语默同居止,纤毫不相离,如身影相似,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


Footnotes/Annotations (if any):

  1. Five Aggregates (五蕴): form (色), feeling (受), perception (想), formation (行), and consciousness (识).

  2. Six Entrances (六入): the six faculties—eye, ear, nose, tongue, body, mind—through which one perceives the world.

  3. Fu Dashi (傅大士): A famous lay Buddhist in Chinese history, also known as Fu Xi (傅翕), who composed influential verses on awakening.


Brief Explanation of Key Concepts

  • Subject and Object (能所): Throughout these paragraphs, “subject and object” describes the dualistic functioning of mind—perceiver and perceived. Realizing “no subject and object” signifies a non-dual gnosis free from clinging and division.

  • True Emptiness and Wondrous Presence (真空妙有): In Mahāyāna teachings, “true emptiness” does not imply mere nothingness but reveals a boundless potential that is termed “wondrous presence.”

  • Dependent Arising (缘起): All phenomena arise interdependently due to causes and conditions, implying that nothing possesses an independent self-nature.

These passages emphasize direct insight into the nature of mind and phenomena: recognizing emptiness, non-duality, and natural ease in daily activities. They highlight that awakening is found not by discarding ordinary life but by seeing through the illusion of separation.


End of Translation

Soh


《佛陀教法的極佳資源》


蘇(Soh)


也請參閱:


涅槃的意義

佛法中的“不死”究竟是什麼?

什麼是涅槃?

更新:原網站已被下架。但其備份現可在 Box.com 或 Scribd 獲取:https://app.box.com/s/nxby5606lbaei9oudiz6xsyrdasacqph / https://www.scribd.com/document/274168728/Measureless-Mind


當我發現 “Measureless Mind” 網站時,我心想:哇,這真是佛陀教法的寶庫!對所有修行者而言,它都是極為寶貴的資源。網站版式美觀、呈現周全,並附有翔實評註,內容涵蓋了 Geoff(網名在 dharmawheel 為 jnana,在 dhammawheel 為 nana)所整理的巴利語典藏中佛陀原始教導。與我經常引用的 Loppon Namdrol/Malcolm 類似,Geoff(其修持背景偏向大手印與上座部)也是一位學養深厚的佛教學者兼修行者,我常帶着濃厚興趣閱讀他的帖子。


我將眾多文章中的兩篇發給 Thusness(我花時間從頭到尾讀完整站,強烈推薦他人也如此),Thusness 亦評價:“這兩篇文章寫得非常好。放到博客里。”並且說:“那個網站是極佳的資源。”


http://measurelessmind.ca/anattasanna.html

認識無我(Anattasaññā)的體認


“觀察這個世界,並見其空寂,摩伽羅闍,應當常念, 除滅我見,方能度死。 若有人如此觀世,則閻羅王不復得見。”

——《Sutta Nipāta》5.15〈向摩伽羅闍童子問品〉


在《相應部》10.60《基利摩那多經》里,認識無我的觀修是這樣開示的:


“阿難,什麼是認識無我?此處,比丘入林中、樹根下或空閑處,如是省察:‘眼是無我,色是無我;耳是無我,聲是無我;鼻是無我,香是無我;舌是無我,味是無我;身是無我,觸是無我;意是無我,法是無我。’於是,他安住於對內外六處的無我觀。阿難,此名認識無我。”


在修行中,我們必須在當下經驗中認出這種無我的缺席:見時,是色、眼與眼識的和合;聞時,是聲、耳與耳識的和合;觸時,是觸覺、身與身識的和合;思時,是法、意與意識的和合。這些過程僅因“觸”而生。當某一根與某一境相觸,即生相應之識。此全過程依“此有故彼有”(idappaccayatā,特定因緣)而起;其中並無任何獨立自主、完全主宰的“我”在操控。


所謂獨立自主之我,其定義必然是:


常住不變

可得究竟安樂

不受病苦

完全自決(對自身具有絕對控制)

因此,經中所否定的,正是一種常住、可得滿足且不受老病死所迫的“我”。正如《相應部》22.59《五比丘經》(節錄)所說:


“諸比丘,色、受、想、行、識皆非我。若色、受、想、行、識是我,則此色、受、想、行、識不應招致病患。”


以此“病患”之標準為背景,才有下文:


“於色、受、想、行、識,誰也不能令其必如此或必不如此。”


經由持續而專註的觀照,我們只會發現無常之身心諸行,皆依緣而生,且非全然自主。首先我們清楚見到一切有為身心法皆無常;繼而體悟凡無常者即苦——無法給予恆常安樂;最終明了凡無常苦者皆非我——不能成為所謂永恆且(理想上應)可稱心如意之“我”的依據。下圖說明了無常觀、苦觀與無我觀三者之間的關係。


隨着對認識無我的體認,經驗中“主體”與“客體”兩面皆被徹底掏空。我們領悟到,對身心以及一切外在表相所作的“我造作”(I-making)與“我所造作”(mine-making)都是迷妄。當認識無我發展到圓熟時,已無實體所緣可為主觀執取所實有化。凡所見,僅是所見(diṭṭhamatta);凡所聞,僅是所聞(sutamatta);凡所覺,僅是所覺(mutamatta);凡所知,僅是所知(viññātamatta)。《自說經》1.10〈婆希耶經〉如是開示:


“婆希耶,你當訓練:‘所見僅是所見,所聞僅是所聞,所覺僅是所覺,所知僅是所知。’


當你之所見僅是所見,所聞僅是所聞,所覺僅是所覺,所知僅是所知時,婆希耶,你便‘非彼’;你既非彼,你則‘不在彼處’; 你既不在此處,也不在彼處,也不在此彼之間。僅此即是苦的終止。”


當無我可尋,體驗便變得極其簡樸、直接、無雜。見時,僅是色、眼與眼識的和合――僅此而已;並無離見而別立之“見者”。所謂“見者”全然依賴於“所見”;離所見,絕無見者的獨立存在。同理,亦無獨立自主之客體。“所見”全賴眼根與眼識而顯;離此二緣,則無可見之色。因此,一切所緣皆無獨立自主之客體。同樣,識亦不獨存。“見”必依眼與色而起;離此,則無可稱之“見”。由是可知,一切識別活動皆無獨立自主之識。


此理必須在經驗上親證。以當下你正凝視此屏幕為例,世俗言之,可說“我看見電腦屏幕”。亦可描述為:有一“見者”正在“見”一個“所見”。然而,審視這屏幕:在你的經驗里,真有三個互不相關、各自獨立的部分嗎?抑或“見者”、“見”和“所見”僅是對同一經驗加上的三重概念標籤,而這三者事實上完全互依?


“見者”、“所見”與“見”皆是空無實體。眼根、色與眼識不過是同一經驗的互依側面;若抽掉其一,便不成現量。正如《增支部》4.24〈迦羅迦羅摩經〉(AN 4.24 Kāḷakārāma Sutta)所示:


如是,諸比丘,如來於應見之所見時,不作所見境想;亦不作未見想;亦不作將見想;亦不作見者想。


於應聞之所聞時,不作所聞境想;亦不作未聞想;亦不作將聞想;亦不作聞者想。


於應覺之所覺時,不作所覺境想;亦不作未覺想;亦不作將覺想;亦不作覺者想。


於應知之所知時,不作所知境想;亦不作未知想;亦不作將知想;亦不作知者想。


感官識別(六識)無法被孤立為自存、獨立之物;其他互依法亦復如是。我們為這些現象所施加的一切稱名,悉屬約定、緣起假立。然此並不表示,應將經驗解釋為某種“宇宙一體”或“合一識”之類;那不過是另一空性、依緣之標籤而已。此番分析之宗旨,正在洞見一切所緣皆空,從而止息“我”的構造與界定。


《增支部》7.49〈第二想經〉(AN 7.49 Dutiyasaññā Sutta) 開示正確修習認識無我之目的:


“諸比丘,修習於苦認識無我,若得修習增長,必獲大果大利;入於無死,以無死為究竟。”——如是所說。所說緣何而立?


諸比丘,若有比丘之心,恆常熟悉對苦認識無我,則於此識身內及諸外表相已斷“我造作”“我所造作”,越諸我慢,寂靜清涼,善得解脫。


諸比丘,若有比丘之心恆熟於認識無我,而並未斷此識身內及諸外表相之“我造作”“我所造作”,未越我慢,未得寂靜,未善解脫,則當自知:“我未修習認識無我,尚無次第差別,未得修習之力。”如是彼即正知。若復有比丘之心恆熟於認識無我,而已斷“我造作”“我所造作”,已越我慢,寂靜清涼,善得解脫,則當自知:“我已修習認識無我,具足次第差別,已得修習之力。”如是彼即正知。


“諸比丘,修習於苦認識無我,若得修習增長,必獲大果大利;入於無死,以無死為究竟。”——如是所說,所說即指此義。


此處直抵佛法最微妙之核心:簡言之,當無明止息時,對“我”的信念亦即同時止息;既無可得之我,則亦無可生可死之我,此即“無死”(death-free)。佛陀告摩伽羅闍時,正宣示此義:


“當觀此世而見其空,摩伽羅闍,當恆正念;

除滅我見,斯可度死;

如是觀世者,死王不見。”


當人徹底捨棄生起“我見”之潛在習氣——一切“我是”之念——則無可死之我。於《中部》140〈界分別經〉中,此“止息幻想之流”以及遠離生老死之寂靜,簡單明了地呈現:


“彼已安息於幻想之流不復奔逸之處;當幻想之流不復奔逸時,彼即稱為‘安穩聖者’。”——如是所說。所說緣何而立?


“比丘!‘我是’是一種幻想;‘我是此’是一種幻想;‘我將有’是一種幻想;‘我將無’……‘我將具色’……‘我將無色’……‘我將有想’……‘我將無想’……‘我將非想非非想’皆是一種幻想。幻想是疾病,幻想是毒瘤,幻想是毒箭。越一切幻想,比丘,即稱為‘安穩聖者’。


複次,安穩聖者不生、不老、不死;無動搖,離諸希求。於彼已無可令其再生之法。既不生,云何老?不老,云何死?不死,云何動搖?不動搖,復欲何求?”


故曰:“彼已安息於幻想之流不復奔逸之處;當幻想之流不復奔逸時,彼即稱為‘安穩聖者’。”



誠然,“安穩聖者不生、不老、不死”。當無明止息,與苦相系的一切緣起複合亦隨之止息。當透過戒、定、慧三學的完整融合而徹底捨棄“我造作”與“我所造作”時,是名離欲(virāga),是名寂滅(nirodha),是名涅槃(nibbāna),是名無漏(anāsava),是名不生(ajāta)、不成(abhūta)、不作(akata)、不造(asaṅkhata)、無盡(ananta)、不壞(apalokita),亦即“不死”(amata)。此即自由(mutti)。




認識無我與七覺支(Satta Bojjhaṅgā)


持續而專註地修習認識無我,將逐漸為七覺支的生起創造最佳條件。《相應部》46.73〈無我經〉(節錄):


在這裡,比丘們,一位比丘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念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擇法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精進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喜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輕安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定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於苦中,以認識無我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舍覺支,從而趨於舍離。


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生起巨大果報與利益。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可期得二果之一:要麼現生究竟智見,要麼若尚有執取殘餘,則得不還之位。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大利益。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巨大解脫安穩。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強烈迫切感。如此,對苦之認識無我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安住於巨大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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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滅(Nirodhasaññā)的體認


“若人無彼岸,

無此岸,亦無雙岸;

遠離諸憂患,

無縛,我稱婆羅門。”

——《法句經》385


當離欲之覺受完全成就、並且再無我可得與所認同時,行者便證得解脫的智與見(vimutti-ñāṇa-dassana)——這即是無所依附的內在寂靜(ajjhattasanti),亦即對“滅”的圓滿體認。《相應部》10.60〈基利摩那多經〉:


“阿難,何為認識滅?比丘入林中、樹根下或空靜處,如是辨別:‘此為安,斯為妙:一切行息,所有取捨鬆脫,渴愛滅盡,寂滅/涅槃(nibbāna)!’阿難,是名認識滅。”


這是“全然無動蕩”(calita natthi)。《自說經》8.4〈涅槃經〉云:


“無動故得寂,寂故無傾向;

無傾向故無來去;

無來去故無生滅;

無生滅故此處、彼岸及兩邊之間皆不可得。

如此即是苦之終。”


這亦是一切特定造作與有意行的止息。《中部》140〈界分別經〉說:


“彼於有無兩邊,不作某一特定造作或思議;

不作思議故,於此世不取著。

不取著故,無躁動;

無躁動故,現法自證究竟涅槃,知言:‘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無所作。’”


這就是透過圓滿體認無我而顯現的“無有之自由”。《自說經》1.10〈婆希耶經〉:


“婆希耶,你當訓練:‘所見僅是所見,所聞僅是所聞,所覺僅是所覺,所知僅是所知。’


當你之所見僅是所見,所聞僅是所聞,所覺僅是所覺,所知僅是所知時,婆希耶,你便‘非彼’;你既非彼,你則‘不在彼處’; 你既不在此處,也不在彼處,也不在此彼之間。僅此即是苦的終止。”


此即滅渴愛、滅執取的“聖解脫”。《中部》106〈無動安住經〉:


“此乃不死——謂心不取著而得解脫。”


這是無住、無建立之識(appatiṭṭha viññāṇa)的無功用澄明。《相應部》22.53〈方便經〉:


當那識不被建立、不增、不造時,它便得解脫。解脫故,得安穩;安穩故,得滿足;滿足故,心不躁動。不躁動,他便親證究竟涅槃,了知:“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無所作。”


此後不再有所求,無復私人議程;不再認同任何法,亦不造作一切固着的參照點。“此處”亦無,“彼岸”亦無,“兩間”亦無。覺悟之心無量(appamāṇacetasa),脫離一切“量度”(pamāṇa)。經文以“深”(gambhīra)、“無邊”(appameyya)、“難測”(duppariyogāḷha)形容,並稱其“遠離特定造作之識”(viññāṇa-saṅkhaya-vimutta);既“已逝”(atthaṅgata),即使現前亦不可尋蹤(ananuvejja)。它不住頭中、不住身內,亦不住於任何處所;無形無量,非客體非主體。


正如天空無形而不示相,量無量心亦不示相、不表相(anidassana)。此無功用之澄明不為任何特定造作或意向所介,由此如實知:所見僅是所見(diṭṭhamatta),所聞僅是所聞(sutamatta),所覺僅是所覺(mutamatta),所知僅是所知(viññātamatta)——然而其中並無一個“你”。此解脫的智與見非語言所能完全指陳,唯可各自親證(paccatta veditabba)。


認識滅與七覺支(Satta Bojjhaṅgā)


持續而專註地修習認識滅,將逐漸為七覺支的生起創造最佳條件。《相應部》46.76〈滅經〉(節錄):


在這裡,比丘們,一位比丘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念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擇法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精進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喜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輕安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定覺支,從而趨於舍離。他以認識滅為伴,依於遠離、離欲與滅盡而修習舍覺支,從而趨於舍離。


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生起巨大果報與利益。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可期得二果之一:要麼現生究竟智見,要麼若尚有執取殘餘,則得不還之位。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大利益。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巨大解脫安穩。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強烈迫切感。如此,認識滅得以如此開發與培養,便導向安住於巨大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