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 English Article: No nouns are necessary to initiate verbs
繁體中文版 (Traditional Chinese Version)
请参阅:论无我、空性、摩诃(大)、平常与自然圆成
发起动词,无需名词
更新:在这次对话一年后,Fishskull3 突破了“一心”的见地,证悟了无我!详见《并无单一统合的觉知,唯有显相之光明》。
Xabir = Soh
万物并非由觉知所造,它根本就是觉知本身。在你的直接体验中,并没有一个在内者向外看着什么。你当下认为是“所见”之物,正是“见者”或觉知的持续活动。
我喜欢你的回答。另外,我想补充一点,觉知无非是那持续不断的活动。并非是觉知作为一个不变的实体,变现为万物。“觉知”就像“天气”这个词,仅仅是一个名言,指代着下雨、浸湿、日晒、风吹、雷击等等这些持续进行的动态活动。“觉知”除了刹那刹那的显现之外,并无任何固有的存在。即便在那一刹那它只是一种无相“存在”的纯粹感觉,那也只是另一种“前景”式的无二显现,而非一个不变的背景。
正如除了闪光之外并无闪电(闪电即是闪光——闪电只是闪光的别名,而非闪光背后的动作者),除了吹动之外并无风,除了流动之外并无水,发起动词,并不需要名词或动作者。除了颜色,从未有过动作者、见者,乃至“看见”;除了声音,从未有过动作者、闻者,乃至“听闻”。万物只是在没有知者的情况下明澈地放光,声音在听,景色在看。无我。
以下摘录自我们这个时代第二位最著名的佛教大师(仅次于达赖喇嘛)、一行禅师的文字:
摘自
当我们说“我知道风在吹”时,我们并不认为是有个东西在吹动另一个东西。“风”与“吹”是相随的。如果没有吹,就没有风。知也是如此。心是知者;知者是心。我们在谈论与风相关的“知”。“知”是知某物。知与风不可分离。风与知是一体的。我们可以说“风”,这就足够了。风的存在,意味着“知”的存在,也意味着“吹”这个行动的存在。”……最普遍的动词是“是”:我是,你是,山是,河是。“是”这个动词,并不能表达宇宙的动态生命状态。要表达那个状态,我们必须说“成为”。这两个动词也可以用作名词:“存有”,“生成”。但存有什么?生成什么?“生成”意味着“不停地演化”,它和动词“是”一样普遍。我们不可能将一个现象的“存有”与其“生成”分离开来表述,好像它们是各自独立的。就风而言,吹既是其存有,也是其生成……在任何现象中,无论是心理的、生理的还是物理的,都存在着动态的运动,即生命。我们可以说,这种运动、这种生命,是宇宙性的显现,是“知”这个行为最普遍为人所识的形式。我们绝不能将“知”看作是某种来自外部的东西,它为宇宙注入了生命。它就是宇宙自身的生命。舞与舞者,是一体的。
Thusness/PasserBy 的评论:“……作为动词,作为行动,便无概念可言,唯有体验。不二之无我,即是将主体/客体体验为动词、体验为行动。无心,唯有心行……源头即是生灭流变的现象……以及如何从缘起的角度来理解不二的显现。” ............. 一行禅师:
当我们说‘天在下雨’时,我们的意思是‘下雨’这件事正在发生。你不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谁来执行下雨这件事。并非是有一个‘雨’,又有一个导致雨降落的‘谁’。事实上,当你说‘雨在降落’时,这非常有趣,因为如果它不降落,它就不是雨了。在我们的说话方式中,我们习惯于要有一个主语和一个动词。所以当我们说‘it rains’(它下雨)时,我们需要‘it’(它)这个词。‘它’就是主语,是那个使下雨成为可能的‘谁’。但是,深入地去看,我们不需要一个‘下雨者’,我们只需要雨。下雨和雨是同一回事。鸟的形成和鸟是同一回事——其中没有‘自我’,没有主宰者。有一种心行叫作“寻”(vitarka),即“初念”。
当我们在英语中使用动词‘to think’(思考)时,我们需要一个动词的主语:我思,你思,他思。但实际上,一个念头的产生并不需要一个主语。没有思维者的思维——这完全是可能的。思考,是思考某物。感知,是感知某物。能感知者与所感知的对象是一体的。
当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时,他的意思是,如果我思考,那就必然有一个‘我’存在,思考才得以可能。当他做出‘我思’这个宣告时,他相信他能够证明那个‘我’是存在的。我们有相信一个‘自我’的强烈习气。但是,通过非常深入地观察,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念头并不需要一个思维者才能存在。思维的背后没有思维者——只有思维;这就足够了。现在,如果笛卡尔先生在这里,我们或许会问他:‘笛卡尔先生,您说,您思,故您在。但您是什么呢?您就是您的思维。思维——这就够了。思维的显现,不需要一个在其背后的自我。’
没有思维者的思维。没有感受者的感受。没有我们的‘自我’,我们的愤怒是什么?这就是我们禅修的对象。所有五十一种心行都在发生和显现,其背后并没有一个‘自我’在安排这个出现、那个出现。我们的意识习惯于将自身建立在‘自我’这个观念上,建立在末那识上。
但我们可以通过禅修,来更清楚地觉察我们的藏识,所有那些当前未在我们心中显现的心行的种子,都储存在那里。当我们禅修时,我们练习深入地观看,以便为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带来光明和清晰。当证得无我的知见时,我们的错觉就被移除了。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转化。在佛教传统中,转化是可以通过深度理解而实现的。一旦无我的知见生起,末那,那个‘我是’的幻觉,便会瓦解,我们就会发现自己于当下这一刻,享受着自由与快乐。